为什么自我写作忽然很重要之一

最近听了小李老师的一期一字未提存在主义的存在主义节目,大概是讲构建个人英雄叙事为什么重要以及如何构建。其中提到了自我写作。我把它作为一个原因放在这里,以后如果忘了就以后再听一遍。

所以这篇日记是要记录我为什么写日记的meta日记。第二点原因其实也是从18年左右我退出中文互联网之后盘桓在我心里的一个刺(这里已经开始模仿一种个人叙事了)。

所以18年左右言论空间迅速锁紧,我发现自己立场转换之后一句话都不能说,说什么都有被审查或被举报的潜在风险,甚至包括在网络封锁之外的国际互联网。所以当时我考虑干脆什么都不说了。首先我停止了知乎发言,为了良心也尽量删掉了以前的粉红言论;然后用脚本删掉了所有微博,注销了微博账号;其他大多账号都因为那段时间逐步不允许非实名用户发言的政策,自动失去了发言能力;最后是取关所有微信公众号,只留下银行/快递之类的功能性账号。

关于这一部分说的过多了,其实也包括电报/啁啾/Discord的所有中文社交。因为只要跟中国人打交道,免不了要争论,我又难保对方不是个热衷举报人士。

什么都不说有一个问题就是,虽然我已经尽可能不看所有中文内容,但又藕断丝连留着个别消息,毕竟肉身在此地,完全不谙世事也不安全(例如该囤菜了/该囤药了)。但看到就不免激起胸中不平之气,无处发泄的这几年其实颇为伤身。唯一的安慰是有一些同样受压迫的 Egyptian/Ukrainian 与我一起痛骂 totalitarian regime, 与我同此凉热。

我虽然不曾写出来,但有一些不吐不快的东西早在我脑中像盘了几年的核桃般——这个比喻不好——像热的太久冒青烟的沸油,恨不得立刻找碗刚磨香的辣椒粉炸上去,呛翻一厨房的人。因为人跟自己对话用的也是语言,所以每天看到不平事,早已在心里将假想敌千刀万剐。

所以这是第二个不得不写的理由。这个久疏打理的博客就作为我自言自语、和心里的假想敌战斗的新开始。过年回家发现我妈也每天在手机上记录自己的生活,身体的感受,心情,对事物的感想,她甚至会写诗!我妈是一个心理年龄远比我年轻、求知欲旺盛的一个人。再加上去年看过许知远和李诞的对话节目,其间痛骂年轻人之不会写诗,加倍使我汗颜。

我虽然不写,但爱读,所以青年人的尾巴勉强还可以抓住。「我是青年!我不是畸人,我不是愚人,我要……」